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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Systema】2018 / 09 俄羅斯之旅 Part 1

決定參加俄羅斯的課程,老實說真不曉得哪來的勇氣,只覺得很想親眼看看老師常提的Mikhail、想親自體驗看看令老師佩服的人,在接觸時會是什麼感覺?於是就這樣傻傻的決定報名這次的課程。

在俄羅斯上課的第一天,老實說非常非常非常緊張,一來是因為語言不通、再來是對自己沒太多信心,所以心裡很不安。早上正式的課上課前,有一堂時間很短的課,在看到來上課的人都做得很好,就讓我更是不安,因為整堂課我都在狀況外,不斷抓著同樣從台灣來的同學,當時只覺得哪怕是胡言亂語,只要有中文就好。

正式的課程開始了,先從呼吸開始,用不同地方呼吸、再用呼吸及最輕鬆的方式去爬。老實說,在這段時間,我一樣是狀況外,一樣是拉著台灣來的同學,想在中文裡找些安全感,也許是因為不安吧,身體不太聽話,很是拘束,於是輕鬆地爬行對我來說竟然覺得有些費力。在後來爬過對方身體的練習,又因為擔心體重過重而把同學壓傷,所以又不小心多用了很多很多力,覺得比在教室練習還累得多,當然這樣的心情也影響到了後面三人、四人一起練的練習(尤其其中一次是跟老師、大西、高主強的四人練習,當下的tension大到無法形容),過多的力,讓其他同學感覺太費力了,而我自己也因為太過用力而全身無力。

經過很糟的早上後,在下午練習前跟自己溝通了些時間,如果繼續維持早上的狀態,我想特地來俄羅斯就沒太多意義了,於是下午的練習開始,不執著一定要聽懂英文翻譯、也不請同學翻譯,直接看示範的動作、努力從Mikhail的表情去感覺接下來要做什麼。

其中一個練習,是甲躺在地上,乙用手壓在甲的身上,用push up的方式撐著,甲要試著用很輕鬆的方式、很小的動作讓乙離開,對於這個練習,我以為已經做得很輕鬆了,這時候一位(應該是指導員)來示範給我們看,從他的動作裡,我只感覺到「舒服」,而且是極致的舒服,就在這樣的舒服下我被他控制了。身體很好玩,感覺到這樣的舒服後,我只想一直舒服下去,當這個想法一出現後,我發現跟同學的練習更輕鬆了。

在某天的晨練結束後,老師示範了「邀請」,用邀請的方式帶人走,後來又應用到其它的控制上,都是以邀請的方式做,這感覺跟前面形容的「極致的舒服」是同樣的感覺,大概就是沒感覺到東西就跟著對方走了,像夢遊一樣。在後面的練習裡,也有遇到別的同學(還是指導員?)有做出類似的感覺,很高興的是,在不斷感覺他們的身體後,我也做出來了,雖然成功率不高,但很開心~

在這幾天,有親自去體驗Mikhail的力量,說也奇怪,那種已經不只是舒服二字可以形容了,有點像是,我身上裝了一個小機器,機器接受了一個指令「一旦我碰到Mikhail,就必須在地上滾幾圈出去」,但這個動作並不是我自己要做的,在接觸Mikhail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(連抓的感覺都沒有),下一秒,我已經滾去別的地方了,至於怎麼滾的、怎麼出去的一點感覺也沒有(沒有感覺到力量進來、也沒感覺到被扯到,完全沒有),只知道接觸後,就坐雲霄飛車飛走了。

後來又跑去找Mikhail試strike,這是在出國前一直好奇的東西,在台灣,被老師、大西、 Daniil、 Zaiko打過,但很多人都說Mikhail的完全不一樣,所以決定去試試看。之前在接受strike的時候,雖然不怕、身體也很鬆,但有發現在最深處,總會有一丁點的小tension,奇怪的是Mikhail在做strike的時候,我那深處的一丁點小tension完全沒有產生,身體內部完全開放讓Mikhail的拳頭進來,那感覺超級棒!!無法形容的棒!

最後一天的額外課程,很具有挑戰性。我很怕高、極度怕高,除了樓梯和遊樂設施外,我都怕,簡單來說,要我踩在矮凳上是會讓我發抖的。但這天的課程,Daniil跳上了很高很高的地方,至少三層樓高的平臺,要我們在上面做squat跟push up,我嚇傻了,直喊著我要回去,不要上了,但老師希望我試試看,去面對恐懼,於是在老師跟同學的鼓勵下,我做到了,不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做完。正當覺得鬆一口氣時,Daniil要我們從草坡上滾下去、又要我們玩信任遊戲,在椅子上直接往下倒,讓下面的同學接住。真的想逃,在老師跟同學的引導下,透過呼吸與階段嘗試,終於跨過恐懼、嘗試做到了。

在這幾天的課程裡,除了感受到另一種的舒服感與輕鬆感外,也感受到了看似相同的動作,卻有不同的操作方式與感受。最重要的是,我面對了內心的恐懼,原來想像出的恐懼對身體會造成這麼多的影響,而且,面對恐懼好像沒那麼難。

小插曲:這次還意外多了新的學習,以前面對憤怒的時候,會希望找人一起搖旗吶喊、一起憤怒,無論對事情是否有幫助,至少心情上舒服許多。但這次看到了另一種層次的處理方式,面對事情,除了情緒發洩外,還能做些什麼?事情總要解決的,先挪開情緒,看事情本身,發生事情的當下反應如何?如何處理?能從事情中得到些什麼也是很重要的。

另外,在這次的課程中有個好玩的東西,那就是「聽不懂」。因為英文對我來說太困難了,為了能好好上課,我改用「感受」去理解課程、老師與同學想表達的東西。我發現,拿掉文字後感受特別清楚,因為發現聽了文字敘述後,腦袋會開始產生很多關於那些文字的相關詞,也開始想用身體去做到文字形容的樣子,於是腦袋讓身體打結了。但將文字拿掉後,腦袋無需思考文字,完全用身體去感受,無法定義、無法以言語表達感覺也無妨,用身體去做就行了,反而更乾淨更簡單與更輕鬆。

回台灣一星期了,身體感覺還在不斷發酵,在俄羅斯的時候身體很鬆很鬆,回到台灣只想繼續維持這樣鬆的舒服感。除了舒服外,發現開始懂了一些在上課時還沒弄懂的東西,身體好像會自己去找答案,開始期待身體還會發酵出什麼樣的東西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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